第23章 選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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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選擇
李循眼神微變, “朝廷。”
能讓百裏長霖都忌憚的，自然就只有朝廷。
那兩人言行舉止的確不似普通江湖中人做派，可他們究竟是為了近日武林動蕩而來, 還是後面的武林大會？
“是不是因為丁齊山之死，所以官府派人前來追查？還是……他們也想扶持新的武林盟主？”他逐漸陷入沈思。
林苡神色未改, “也許都有，想知道他們為何而來，得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麽身份，不過現在不宜妄動。”
聞言，李循點點頭也未曾多言, 而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，只是還未回房，就看見蕭牧惟站在他門口，手裏還拿著兩壺酒。
仿佛知道他什麽意思，兩人相視一眼，跟著就來到後院走廊坐下, 望著天上的圓月舉杯對酌。
“林姑娘告訴你了吧。”
蕭牧惟低下頭, 眉間微蹙, “倘若被師父知道她是寐天谷的人, 她必死無疑。”
所以他在想，要不要讓萬玲兒現在離開，不然無論被誰發現都不會有好結果，更何況還有那位謝公子在。
“她未必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，你不必有心理負擔, 若是擔心, 便找個借口讓她離開。”李循低聲安慰。
蕭牧惟擡頭定定的望著他，“倘若是你, 你會如何？”
四目相對間，李循只是端起酒壺喝了一口，目光卻不自覺落在天邊的下弦月，“任何與師門為敵之人，便就是我的敵人。”
就算不殺了對方，他也不會與之接近，他不會給任何人危害師門的機會。
蕭牧惟握緊了酒壺，眉宇間籠罩一層郁色，他在糾結什麽？寐天谷殺害二師叔乃是事實，無論如何，他都不應該對寐天谷的人心生惻隱。
關上前窗，林苡也回到床榻上休息，蕭牧惟找人喝酒這顯然是找錯人了，李循從小在山上長大，又承擔著青山派每個人的期許與厚望，他把青山派看的比任何人還重要，怎麽可能懂的男女之事。
就算愛情和師門起了沖突，李循也會毫不猶豫斬斷情絲，在他心裏青山派就是最重要的，任何人任何事也不能比較。
不過男女之事的確很難說清楚，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百裏長恒。
如果那兩個人是官府中人，那就說明的確是為了追查丁齊山之死而來，畢竟丁齊山的鎮名鏢局乃是中原四大鏢局之一，門下也與朝廷涉及不少生意往來，現在丁齊山突然死了，朝廷肯定不會無動於衷。
可這兩人倒並不似官府做派，反倒像達官顯貴子弟，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。
朝廷也在關註這次武林大會，倘若讓武林盟主落入不懷好心之人手中，屆時江湖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，更何況這些商會碼頭與各大門派息息相關，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理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身為當權者，自然會把控天下間各種不穩定因素，又或者他們想扶持新的武林盟主，來做朝廷的傀儡。
所以百裏長霖才會對這個人如此恭敬，若是普通官員，他絕不會如此忌憚，那就只能說明對方身份非同小可。
她在想百裏長恒會不會與朝廷勾結，因為高遠山不願意聽從朝廷的話，所以他們就想扶持新的傀儡，而百裏長恒就是這個人選。
這樣一想就可以說通，百裏長恒放著好好的碧影山莊不管，卻要摻和武林盟主之爭，因為和朝廷合作自然是前程萬裏，比當一個普通的江湖草莽要劃算的多。
而也只有朝廷才能調動這麽多能人異士，可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寐天谷，沒有一條是與朝廷有關。
真相到底如何，也許得見到高遠山才會明白，既然他們要武林盟主之位，必定會再次動手除去那些攔路石，當然，肯定也包括她。
一夜睡至清晨，隨著陽光照射進屋內，屋外的集市已經想起熙熙攘攘的嘈雜聲，令人無法入眠。
洗漱完後她便下樓吃飯，卻只見萬玲兒和蕭牧惟不知為何吵了起來。
“憑什麽你讓我走，我就得走？這路又不是你家的，我又沒有跟著你！”萬玲兒環著胳膊氣鼓鼓的瞪著某人。
蕭牧惟只是遞過去一個裝著幹糧的包裹，“我給你雇了馬車以及鏢師，他們會送你回瑜洲。”
許是看到林苡下來，萬玲兒立馬委屈的湊上前，“林姐姐你看這人未免也太蠻不講理，我又沒有得罪他，他憑什麽趕我走呀，要不是我，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，還名門正派呢，竟是這種忘恩負義之徒！”
周征坐在那喝粥，想說什麽，最終還是低頭喝粥閉口不言。
其實萬玲兒話糙理不糙，雖然對方不會武功，可一路上也幫了不少忙，現在蕭牧惟要把人趕走的確過分了些，可是大師兄都沒有說話，他也不好表態。
畢竟蕭牧惟為人正直仗義，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趕人走，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這樣做。
“你不會武功，跟著我們難免會遇上危險，他也是擔心連累無辜之人。”林苡笑著拍拍她肩，“待我當上武林盟主了，屆時自會請你喝一杯。”
聞言，萬玲兒眉頭皺的老高，又死死的瞪了蕭牧惟一眼，只覺得肯定是他又在懷疑自己，所以才會這般做派。
天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，自己要是有什麽壞心思，幹嘛又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救他，果然還是她瞎了眼，救了個忘恩負義之徒！
“行吧，不去就不去了，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。”她嘟囔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，“江湖中打打殺殺的，女子身上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，這個你留著，平時給它餵點雞血就可以了。”
發現是上回那條可以瞬間愈合傷口的蟲子，林苡並未拒絕，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，她不認為自己會一輩子不受傷。
她知道蕭牧惟也是為了對方好，畢竟一旦被人發現萬玲兒的身份，屆時他們幾個說破天恐怕也護不住對方，畢竟寐天谷乃是正道武林的死敵，碰見那只有不死不休的份。
況且蕭牧惟與寐天谷還有大仇，既然這是對方的選擇，她也不好說什麽。
“林姐姐以後一定要睜大雙眼，千萬不要再輕信男人！尤其是那種表面正義凜然的，其實都是狼心狗肺之輩！”萬玲兒又冷冷瞪了蕭牧惟一眼，也不接過他遞來的幹糧，徑直轉身就走出客棧上了馬車。
“誒……再見呀！”周征想說什麽，最終只能用力咬了口饅頭，好歹相識一場，此番分別也不知什麽時候再見，對方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，未免太過於絕情。
“吃完就上路吧。”
徐風忽然從二樓下來，依舊是冷颼颼的瞟了幾人一眼，也不問萬玲兒去了什麽地方。
周征不由皺著眉頭嘆口氣，是他錯了，他不該總是和萬玲兒吵架的，以前路上還有個說話的，現在好了，他這一路上恐怕要學當個啞巴了。
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，蕭牧惟和李循只是去馬廄牽馬，林苡則坐在那喝了幾口小米粥。
城中人流擁擠，光是出城便花了一個時辰，為了快一點趕到下個鎮子，她們只能選擇一條小路通行。
只不過路雖窄，可途中卻不乏有衣裳襤褸的百姓經過，烈日炎炎，他們的唇面甚至已經幹燥起皮，顯然已經許久未曾喝過水了。
揚州水患淹沒了不少農舍村莊，所以流民就都往這邊走，只是官道上卻未見過這些流民，原來都在這些看不見的偏僻小路。
“你們為何不走官道？”徐風忽然翻身下馬，朝一個老人遞過去一壺水。
後者看到有水立即帶著孫子跪了下來，激動的滿臉都是感恩戴德，“謝謝恩公謝謝恩公，恩公有所不知，我們也想走官道，可是沿途卡哨的官兵看到我們不給放行，說我們沒有路引，不能出城，所以我們才只能走這些山路去尋親，總不能在那裏等死不是。”
聞言，徐風立馬回頭看了眼後面的人，謝玉京沒有說話，他就將隨身攜帶的幹糧遞給了老人。
看到有吃的，老人激動的連忙給他磕頭，“謝謝恩公，謝謝恩公！”
周征悄悄靠近李循，忍不住嘀咕起來，“這回可不是我多管閑事，沒想到這個誰平時看起來冷颼颼的，居然還有這份好心腸，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。”
他倒也想捐出自己的幹糧，可是又怕大師兄說他多管閑事，沒想到那個冷言冷語的護衛居然心腸這麽好，他心裏頓時平衡多了，也沒有顧忌的把自己的水壺給了那個小女孩。
“謝謝大哥哥。”小女孩雙目澄澈的望著他。
周征還想拿些銀兩，可又怕他們爺孫倆保不住，便只能摸摸她腦袋，“你是最棒的，等過了這一塊，前面就有村莊河流，你們就可以歇歇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小女孩雙眼瞬間迸發期待的光澤。
周征笑著點頭，“當然！”
本來還想說點什麽，可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走了，他也只能立馬驅馬趕緊追上去。
“這些人沒有路引無法入城的確是個問題，若是每個城鎮都願意接納一部分流民，而不是擠在一個地方，屆時各地區壓力想必也會小許多。”林苡淡淡道。
謝玉京忽然看了她眼，“林姑娘很有想法，只不過官員們各自為政，大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必須有人協調鎮壓。”
林苡繼續驅馬向前，“我只不過隨口一說，這些官府中的事，自然有能者去解決。”
朝廷的水可不比江湖淺，什麽人管什麽事，這個她自然明白。
只是剛經過一條岔路口，她不由拉了拉韁繩，目光如炬的掃量著周遭密集的樹林荊棘，這個時辰周圍竟然連一只鳥也沒有，未免過於安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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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循眼神微變, “朝廷。”
能讓百裏長霖都忌憚的，自然就只有朝廷。
那兩人言行舉止的確不似普通江湖中人做派，可他們究竟是為了近日武林動蕩而來, 還是後面的武林大會？
“是不是因為丁齊山之死，所以官府派人前來追查？還是……他們也想扶持新的武林盟主？”他逐漸陷入沈思。
林苡神色未改, “也許都有，想知道他們為何而來，得弄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麽身份，不過現在不宜妄動。”
聞言，李循點點頭也未曾多言, 而是打開房門走了出去，只是還未回房，就看見蕭牧惟站在他門口，手裏還拿著兩壺酒。
仿佛知道他什麽意思，兩人相視一眼，跟著就來到後院走廊坐下, 望著天上的圓月舉杯對酌。
“林姑娘告訴你了吧。”
蕭牧惟低下頭, 眉間微蹙, “倘若被師父知道她是寐天谷的人, 她必死無疑。”
所以他在想，要不要讓萬玲兒現在離開，不然無論被誰發現都不會有好結果，更何況還有那位謝公子在。
“她未必是殺人不眨眼的惡人，你不必有心理負擔, 若是擔心, 便找個借口讓她離開。”李循低聲安慰。
蕭牧惟擡頭定定的望著他，“倘若是你, 你會如何？”
四目相對間，李循只是端起酒壺喝了一口，目光卻不自覺落在天邊的下弦月，“任何與師門為敵之人，便就是我的敵人。”
就算不殺了對方，他也不會與之接近，他不會給任何人危害師門的機會。
蕭牧惟握緊了酒壺，眉宇間籠罩一層郁色，他在糾結什麽？寐天谷殺害二師叔乃是事實，無論如何，他都不應該對寐天谷的人心生惻隱。
關上前窗，林苡也回到床榻上休息，蕭牧惟找人喝酒這顯然是找錯人了，李循從小在山上長大，又承擔著青山派每個人的期許與厚望，他把青山派看的比任何人還重要，怎麽可能懂的男女之事。
就算愛情和師門起了沖突，李循也會毫不猶豫斬斷情絲，在他心裏青山派就是最重要的，任何人任何事也不能比較。
不過男女之事的確很難說清楚，她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暗中操控百裏長恒。
如果那兩個人是官府中人，那就說明的確是為了追查丁齊山之死而來，畢竟丁齊山的鎮名鏢局乃是中原四大鏢局之一，門下也與朝廷涉及不少生意往來，現在丁齊山突然死了，朝廷肯定不會無動於衷。
可這兩人倒並不似官府做派，反倒像達官顯貴子弟，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。
朝廷也在關註這次武林大會，倘若讓武林盟主落入不懷好心之人手中，屆時江湖必定會掀起腥風血雨，更何況這些商會碼頭與各大門派息息相關，朝廷不可能坐視不理。
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身為當權者，自然會把控天下間各種不穩定因素，又或者他們想扶持新的武林盟主，來做朝廷的傀儡。
所以百裏長霖才會對這個人如此恭敬，若是普通官員，他絕不會如此忌憚，那就只能說明對方身份非同小可。
她在想百裏長恒會不會與朝廷勾結，因為高遠山不願意聽從朝廷的話，所以他們就想扶持新的傀儡，而百裏長恒就是這個人選。
這樣一想就可以說通，百裏長恒放著好好的碧影山莊不管，卻要摻和武林盟主之爭，因為和朝廷合作自然是前程萬裏，比當一個普通的江湖草莽要劃算的多。
而也只有朝廷才能調動這麽多能人異士，可現在所有線索都指向了寐天谷，沒有一條是與朝廷有關。
真相到底如何，也許得見到高遠山才會明白，既然他們要武林盟主之位，必定會再次動手除去那些攔路石，當然，肯定也包括她。
一夜睡至清晨，隨著陽光照射進屋內，屋外的集市已經想起熙熙攘攘的嘈雜聲，令人無法入眠。
洗漱完後她便下樓吃飯，卻只見萬玲兒和蕭牧惟不知為何吵了起來。
“憑什麽你讓我走，我就得走？這路又不是你家的，我又沒有跟著你！”萬玲兒環著胳膊氣鼓鼓的瞪著某人。
蕭牧惟只是遞過去一個裝著幹糧的包裹，“我給你雇了馬車以及鏢師，他們會送你回瑜洲。”
許是看到林苡下來，萬玲兒立馬委屈的湊上前，“林姐姐你看這人未免也太蠻不講理，我又沒有得罪他，他憑什麽趕我走呀，要不是我，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，還名門正派呢，竟是這種忘恩負義之徒！”
周征坐在那喝粥，想說什麽，最終還是低頭喝粥閉口不言。
其實萬玲兒話糙理不糙，雖然對方不會武功，可一路上也幫了不少忙，現在蕭牧惟要把人趕走的確過分了些，可是大師兄都沒有說話，他也不好表態。
畢竟蕭牧惟為人正直仗義，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趕人走，一定是有什麽原因才會這樣做。
“你不會武功，跟著我們難免會遇上危險，他也是擔心連累無辜之人。”林苡笑著拍拍她肩，“待我當上武林盟主了，屆時自會請你喝一杯。”
聞言，萬玲兒眉頭皺的老高，又死死的瞪了蕭牧惟一眼，只覺得肯定是他又在懷疑自己，所以才會這般做派。
天天懷疑這個懷疑那個，自己要是有什麽壞心思，幹嘛又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救他，果然還是她瞎了眼，救了個忘恩負義之徒！
“行吧，不去就不去了，反正也沒什麽好看的。”她嘟囔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，“江湖中打打殺殺的，女子身上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，這個你留著，平時給它餵點雞血就可以了。”
發現是上回那條可以瞬間愈合傷口的蟲子，林苡並未拒絕，畢竟不怕一萬就怕萬一，她不認為自己會一輩子不受傷。
她知道蕭牧惟也是為了對方好，畢竟一旦被人發現萬玲兒的身份，屆時他們幾個說破天恐怕也護不住對方，畢竟寐天谷乃是正道武林的死敵，碰見那只有不死不休的份。
況且蕭牧惟與寐天谷還有大仇，既然這是對方的選擇，她也不好說什麽。
“林姐姐以後一定要睜大雙眼，千萬不要再輕信男人！尤其是那種表面正義凜然的，其實都是狼心狗肺之輩！”萬玲兒又冷冷瞪了蕭牧惟一眼，也不接過他遞來的幹糧，徑直轉身就走出客棧上了馬車。
“誒……再見呀！”周征想說什麽，最終只能用力咬了口饅頭，好歹相識一場，此番分別也不知什麽時候再見，對方居然連個招呼也不打，未免太過於絕情。
“吃完就上路吧。”
徐風忽然從二樓下來，依舊是冷颼颼的瞟了幾人一眼，也不問萬玲兒去了什麽地方。
周征不由皺著眉頭嘆口氣，是他錯了，他不該總是和萬玲兒吵架的，以前路上還有個說話的，現在好了，他這一路上恐怕要學當個啞巴了。
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樣，蕭牧惟和李循只是去馬廄牽馬，林苡則坐在那喝了幾口小米粥。
城中人流擁擠，光是出城便花了一個時辰，為了快一點趕到下個鎮子，她們只能選擇一條小路通行。
只不過路雖窄，可途中卻不乏有衣裳襤褸的百姓經過，烈日炎炎，他們的唇面甚至已經幹燥起皮，顯然已經許久未曾喝過水了。
揚州水患淹沒了不少農舍村莊，所以流民就都往這邊走，只是官道上卻未見過這些流民，原來都在這些看不見的偏僻小路。
“你們為何不走官道？”徐風忽然翻身下馬，朝一個老人遞過去一壺水。
後者看到有水立即帶著孫子跪了下來，激動的滿臉都是感恩戴德，“謝謝恩公謝謝恩公，恩公有所不知，我們也想走官道，可是沿途卡哨的官兵看到我們不給放行，說我們沒有路引，不能出城，所以我們才只能走這些山路去尋親，總不能在那裏等死不是。”
聞言，徐風立馬回頭看了眼後面的人，謝玉京沒有說話，他就將隨身攜帶的幹糧遞給了老人。
看到有吃的，老人激動的連忙給他磕頭，“謝謝恩公，謝謝恩公！”
周征悄悄靠近李循，忍不住嘀咕起來，“這回可不是我多管閑事，沒想到這個誰平時看起來冷颼颼的，居然還有這份好心腸，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。”
他倒也想捐出自己的幹糧，可是又怕大師兄說他多管閑事，沒想到那個冷言冷語的護衛居然心腸這麽好，他心裏頓時平衡多了，也沒有顧忌的把自己的水壺給了那個小女孩。
“謝謝大哥哥。”小女孩雙目澄澈的望著他。
周征還想拿些銀兩，可又怕他們爺孫倆保不住，便只能摸摸她腦袋，“你是最棒的，等過了這一塊，前面就有村莊河流，你們就可以歇歇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小女孩雙眼瞬間迸發期待的光澤。
周征笑著點頭，“當然！”
本來還想說點什麽，可發現其他人都已經走了，他也只能立馬驅馬趕緊追上去。
“這些人沒有路引無法入城的確是個問題，若是每個城鎮都願意接納一部分流民，而不是擠在一個地方，屆時各地區壓力想必也會小許多。”林苡淡淡道。
謝玉京忽然看了她眼，“林姑娘很有想法，只不過官員們各自為政，大多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，必須有人協調鎮壓。”
林苡繼續驅馬向前，“我只不過隨口一說，這些官府中的事，自然有能者去解決。”
朝廷的水可不比江湖淺，什麽人管什麽事，這個她自然明白。
只是剛經過一條岔路口，她不由拉了拉韁繩，目光如炬的掃量著周遭密集的樹林荊棘，這個時辰周圍竟然連一只鳥也沒有，未免過於安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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